张雪峰：采访间内的坚持与未来，苏州名片的跨年演讲

因为接待来访者，他与新浪蜂鸟的会面被推迟了30分钟，直到通话开始，他才停下手中的手机回复信息。

张雪峰坚守着一条铁律，整个采访过程必须拍摄半年之久。

他认为一些媒体文章曲解了他的初衷，所以需要用视频作为证据。

唯一一次可以打破常规，是当他以江苏省人大代表的身份接受党报采访时。

张雪峰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，“网络红人只有两种结局，要么红不起来，要么被封号消失。”

但他说他并不害怕，“因为害怕也没用。”

01“苏州名片”

临近新年，张雪峰依然忙碌，除了日常工作，过几天还要参加苏州工业园区宣传统战部指导的跨年演讲会。

演讲时间大约为20分钟，需要与其他人一起完成。

作为10位演讲嘉宾之一，他将与光伏领军企业家曲小华、陶瓷艺术大师楼国英、2022中国最感动年度人物鲁虹等相继登台。

张雪峰曾多次拒绝上台，“我说我没资格，今年(2023年)那么多企业在苏州上市，对经济发展做出那么大贡献的董事长，却不上台讲话。”

还有一个原因：他担心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。“我现在不想去公共场所，因为有人会拍一段短视频发到网上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。”

去年6月，因为“新闻风波”，很多人认为张雪峰距离垮台只有一步之遥。

继公开表示“中国本科专业目录上的任何专业都比新闻学好”、“如果有人坚持学新闻学，就把他打掉”后，2023年6月21日，教育部发文加强对个人或校外培训机构报名志愿的监管，严厉查处收取高额咨询费等问题。

第二天，《中国教育报》刊文指出，警惕网络名人的言论误导民众填报申请材料。

张雪峰终于出现在跨年致辞现场，宣传海报上，他和曲小华被列在最显眼的位置，上面写着“苏州名片”四个大字。

02 可以写进回忆录的里程碑

张雪峰并不避讳谈论自己与地方政府的合作。

2023年1月，张雪峰当选为江苏省人大代表，他视此为“一个可以写进回忆录的里程碑”。

事实上，张雪峰曾多次为苏州“出头”，出席过苏州在省外知名高校的招聘会，还经常跟在政府官员后面登台讲述自己选择苏州创业的原因。

由于教育行业的特殊性，张雪峰不可避免地要与各方打交道。“谁没孩子？富裕家庭的孩子不一定学习好，往往更注重方向的选择。”他透露，春节期间，他的日程基本被企业家和带着孩子来咨询他的朋友占满了。

当选全国人大代表后，张雪峰与政府的联系更加密切。

年初，江苏省人大联络委员会主任到苏州视察，张雪峰是其看望的省人大代表之一，他还特意看望了峰雪未来。

出席省人大或者省两会时，张雪峰都会穿西装，佩戴人大代表的徽章，开会时他往往听得多、说得少，做大量笔记，会议结束后还要求全体公司员工学习。

“每年上班第一天，我都会要求全体老师学习各省市的政府工作报告。”这是张雪峰对员工为数不多的硬性要求之一。

当被问及原因时，他解释道：“政府工作报告中会明确指出未来省市重点扶持哪些产业、扶持力度，基于宏观政策指引，我们能更精准地帮助学生找到未来的就业方向。”

03 扶余县的男孩

风雪未来的办公室位于苏州工业园区一栋大楼的高层，公司租了一整层楼作为办公用，透过圆形落地窗，可以直接欣赏独蜀湖的景色。周围很少有较高的建筑，下午三点，阳光洒满办公区。

风雪未来去年9月搬进了新办公室，创业之初，公司空间仅够容纳三排工位。

1984年，张雪峰出生于黑龙江省扶余县，这是一个常住人口只有22万的小县城，位于黑龙江省西部，距北京1400公里，距苏州近2400公里。

县名“扶余”，却与富裕无关，名字源于当地的乌玉尔河，直到2018年，扶余县才实现脱贫。

张雪峰成长的上世纪90年代，东北三省已不再是“共和国的孩子”，经济一片衰落，小城镇受到的冲击尤为严重，国企改革带来的下岗潮让很多家庭的生活更加困难。

张雪峰的母亲此时下岗，失去了经济来源，在他上高中时，家里每月的收入仅有600元。

当讲到童年的细节时，张雪峰的语速变得缓慢，声音也变得低沉。

因为父亲是铁路职工，张雪峰一家住在铁路家属宿舍。据他描述，宿舍是东北最常见的平房，左边是客厅，右边是卧室，里面摆着一张破旧的床。初中之前，张雪峰一家三口一直挤在一张床上。

宿舍靠近铁路新浪不直播足球，张雪峰晚上睡觉的时候，总会听见火车进站的汽笛声。小时候，他经常去玩的地方就是火车站，他特别记得在那里会碰到很多偷煤的人。

工作以来，很多家长都觉得他不太符合传统教师的形象和气质。谈起此事，张雪峰说，自己的坏脾气有一部分来自于童年。

至少表面上看，张雪峰对物质没有太多的报复心，他不会开车，每天上下班接送孩子的工具就是一辆电动自行车。

他的饮食习惯依然保持着东北人的传统喜好，周末偶尔和员工聚餐时，最常选的菜就是铁锅炖菜。

采访当天，他身穿黑色运动套装，戴着运动手表，他称自己现在的生活是“以前无法想象的生活”，并多次提到“我没有任何花钱的欲望，只要够用就好。”

拥有“难以想象的人生”的关键之一，在于张雪峰童年时的选择。“当时父亲给了我两个选择，一是读中专，服完兵役回来接班；二是考大学，出去见识见识世面。”

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，听着火车汽笛声长大的张雪峰决心要看看外面的世界，他给父亲定下目标新浪不直播足球，好好读书，考上大学。

新浪蜂鸟另一边，张雪峰重现了当时的情景，“我爸妈叹了口气说，‘那就别怪我们管你了。’”

小学时，张雪峰只要考试成绩不在班上前三名，就会被打，规矩是，落后第三名越多，打的耳光就越多。

有一次他在班上名列第29名。“当时只是打打闹闹……”张雪峰想起这件事，顿了顿，没有再说下去。

张雪峰无疑是聪明的，初中考了全县第16名，考进了县里的重点中学——扶余县实验中学。高考，他以全县第60名的成绩考入了郑州大学的给排水专业。父母送他上大学，是坐20个小时的火车从扶余县到北京，在北京半地下室的酒店住两天，再坐连夜的火车到郑州，全程都是硬座。

对于土木工程给排水这个冷门专业，张雪峰在采访中只提到“那不是我的首选”。但在2018年一条讨论最冷门专业的微博中，我们可以更真实地看到他当时的迷茫：“看到录取通知书上给排水工程专业的时候，我还真以为自己是去疏通管道的。”

从郑州大学毕业后，张雪峰来到北京，进入教育行业，最初在朋友的考研机构帮忙。

当时，本科扩招备受争议，从1999年首次提出到2007年，我国高校每年都保持两位数的扩招比例，但扩招规模与办学条件、经济发展不平衡，导致高校教学质量下降，高校毕业生就业难度加大。

2012年，教育部发布《关于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若干意见》，提出未来公办普通高等学校本科招生规模将保持相对稳定，持续13年的本科扩招正式叫停。

在本科扩招的同时，教育部也在考虑调整研究生招生比例。2009年，教育部在计划招生计划中增加了5万个全日制硕士研究生招生计划，主要针对当年考研的本科毕业生。此时，学历升级的趋势和考研热情已经开始显现。

因为公司破产，张雪峰不愿意为竞争对手效力，于是自己创业，入股一家考研辅导机构，成为其中的小股东。

2010年9月，张雪峰在微博上多次写道：“每天睡得很少，累得不想说话”、“穷人家的孩子要想过上所谓的好日子，就要承受这样的压力”、“当你是人不是神的时候，你就应该把自己当成神，而不是人”。

张雪峰说，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刻就是深夜里点上一支烟，烟雾缭绕中，心情很舒畅。

他拼尽全力，从改名到讲相声，忍受了6年的默默无闻，直到《7分钟解读34所985大​​学》的视频意外爆红。言途教育很快完成了沪江投资数千万元的Pre-A轮融资，随后又获得万信合江投资的股权融资。这个小镇来的年轻人终于尝到了世俗成功的滋味。

2021年，张雪峰离开北京，转战苏州，在高考报名领域开启新事业。在员工眼中，张雪峰的初衷之一，是“帮助学生早点开始人生规划”。

在考研辅导过程中，张雪峰发现，很多学生本科期间，对所学学校、专业认识不够清晰，毕业后的就业情况与理想差别很大，因此选择跨专业考研。

他认为学生应该从高中就开始了解专业内容和就业前景，所以决定提早介入学生的职业规划。

故事的另一面是，2014年，国务院发布《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》，指导29个省分五批启动高考综合改革。

这是恢复高考以来最全面、最系统、最深刻的一次考试招生制度改革。新高考允许部分科目选修，采取“3+3”或“3+1+2”选拔模式，促进学生知识结构文理并举。

张雪峰与时俱进，很早就关注“新高考改革”，2017年左右曾公开预测，填报高考志愿将成为两年后的头等大事。

判断的逻辑是，新高考改革背景下，选科要求、评分方式、报名方式等均发生了变化，规则一旦改变，家长需要信息来判断背后的含义。

市场需求比他想象的还要大，同时高考报名市场“因人而异”，影响填报志愿的因素很多，要输出普遍接受、被人们接受的观点并非易事。

张雪峰必须赶紧举起手中的大旗。近两年来，从“他要是坚持学新闻，我就打掉他”到“文科都是服务业”，张雪峰的犀利言论引发大规模讨论。

采访中，张雪峰坚信自己没有错，因为他服务的是大多数人，“评价一个职业，不能只看最上面的3%新浪不直播足球，也不能看最下面的5%，要看中间的20%到50%。”

他认为个案无意义，应该考虑大多数人可能面临的情况。“电子信息博士比生物化学博士挣得多，这是统计事实。也就是说，学生很可能遇到这样的差距，重要的是看他们心理上是否会感到失望和后悔。”

他本能地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，担心父母听不懂，而且直播的即时性也不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。

网上对他的评论两极分化。有人认为张雪峰是“普通学生的代言人”，是敢于说真话的代表。但也有人认为，张雪峰的每一枪都是针对就业难，别有用心。

至少在面对新浪蜂鸟的时候，他拒绝承认自己害怕，“我又没着急什么，你着急什么？你能做什么？你只要做好你现在该做的事就行了。”

04 孤独的童年

工作清单中，陪伴8岁的女儿是张雪峰的任务之一。

每周二和周四，他都会骑着电动车去学校接孩子，周末也大部分时间都和女儿在一起。

女儿之所以喜欢住酒店，是因为隔离期的缘故。如今，张雪峰很多周末都在豪华酒店度过，和女儿一起享受着“伪度假”的满足感。

这与他自己孤独的童年截然不同。

初中毕业后，张雪峰的父母决定外出做些小生意，“他们不是为了赚大钱，只是想赚点钱让我能上大学。”

于是从13岁起，张雪峰就得一个人买菜、做饭、上学，晚上睡觉也只能在黑暗中度过，“就买点鸡蛋和菜，煎着吃就行了。”

当时东北县城的娱乐活动并不多，踢球是张雪峰课余的主要活动，他最喜欢的球队是AC米兰。成名之初，有人送了他一条米兰腰带，张雪峰认为这是“当网红的福利之一”。

足球带来的快乐太短暂了，由于球场没有灯光，而东北的天黑得早，张雪峰常常要接受朋友们的告别，才能尽情享受。

漫长的冬夜，张雪峰只能独自一人躺在床上。

“会不会害怕？会被其他小朋友欺负吗？”西娜蜂鸟问道。

“怕？欺负我？我运气好，没欺负他们，我从小在火车站长大，你知道80年代火车站里都是些什么人吗？”张雪峰笑着回答。

据张雪峰回忆，当时自己因为太无聊，就把时间都花在做作业上。“那时候电视台就那么几个，更别说网吧了，小县城里连网吧都没有，就无聊，夜深了，大家都回家了，还能干什么？就做作业，做这个城市的中考题，那个城市的中考题，看看能不能考满分。不是喜欢学习，就是无聊。要是那时候有手机，有网络，不知道会有多麻烦。”

时隔多年，张雪峰似乎依然能从做题中找到乐趣。谈及公务员考试时，他提到了前几天看到的一道公务员考试题目。题目是“下面哪个人物不是《西游记》里的人物？”他选择了第一个答案“张百忍”，坚信《西游记》里没有这个人物。“后来才知道，玉皇大帝就叫张百忍。”张雪峰哈哈大笑，他建议同学们可以把公务员考试题目作为考研复习的补充。

张雪峰的父母每个月都会回来看望儿子，但不是同一时间，一年当中一家人唯一能团聚的就是春节和张雪峰的生日。

生日那天，张雪峰的父母会在家里陪他吃饭。

问到是否有生日蛋糕？

他回答：“是的。”

短暂的停顿后，他说道：“它将以所有必要的形式呈现”，但声音有些低沉。

2020年年底，张雪峰在微博发布了书中的一段话，“孤独的感觉和孤单不一样，孤独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的感觉，但孤独，哪怕你身边有千万人，哪怕这千万人同时在深情地对你低语，那种感觉依然存在，甚至更加强烈。”

或许是因为童年太过孤独，张雪峰现在很少要求独处，“我现在只骑电动车一个人跑。”

就连休息时间，他也会召集公司员工一起打扑克。

风雪未来曾举办过一次“扔鸡蛋比赛”，张雪峰便抱怨员工们根本不把他当老板：“他们直接抓住我就炸了，一点面子都不给我，知道吗？”

事实上，蔚来架构扁平，张雪峰也很少把自己当成老板，他把自己当成一群年轻人的老大哥。

就像在那片球场上，有一个人永远不会回家，可以为孤独的孩子们提供陪伴。

与新浪蜂鸟见面前两天，张雪峰刚刚组织公司全体组长、副组长游览金鸡湖。

原因很简单，他突然发现，大多数人都是从地面看到苏州的地标建筑东方门，从金鸡湖上能看到的人却很少，他觉得很有意思，于是就租了一条船，邀请员工们去体验一下。

他的办公室里，有一张台球桌，占据了几乎一半的办公室空间。

台球柜搬进来的那天，他兴奋地发微博称“我刚上班时的梦想实现了”。但事实上，打台球的大多是员工。员工吴亮说，只要张雪峰在，员工们就可以随意进他的办公室打台球，随意吃零食。

05员工开心，我也会开心

在吴亮的手机里，张雪峰的备注是“疯狂的老板”。据其描述，张雪峰责任心极强，公司基本是“一个人挣钱，200个人花钱”。

吴亮在风雪未来成立之初就加入，陪伴这家年轻的公司和张雪峰度过了艰难的创业初期。

“当时我们不做线上业务，全靠线下讲座招学员，整个公司最大的IP就是张雪峰，他要一个人去外地演讲。”吴亮回忆，疫情期间，他们根本不知道老板第二天会在哪里，张雪峰的行程代码非常多，“要全部写出来，得花10多分钟。”

2021年高考报名期间，张雪峰亲自联系了400多位家长。吴亮回忆起那段时间，心有余悸。五天时间，张雪峰总共只睡了不到八个小时，“整整一天都在撑着。”为了以防万一，工作人员准备了速效救心丸和除颤仪，怕他会晕倒。

在张雪峰眼中，创业最危险的时刻发生在2021年底。当时，风雪未来正面临关键转型，大家发现线下讲座招收学生效果不佳，需要将思路调整到线上直播。张雪峰自然也亲自行动了起来。但与此同时，张雪峰的父亲病情严重，医院提出很多治疗方案又被拒绝，这让他每天都备受打击。

整个采访过程中，只有谈及此刻，张雪峰才承认自己曾经脆弱过。

“最后，就算生意失败了，你也撑不下去，但家人可能就没了。”最让他崩溃的一次，是在一次手术后，他发现爸爸根本不认识他了。“当时心里真的很难过，但崩溃了又得回直播间，也没办法。”

父亲去世后，张雪峰在公司里宣布，员工直系亲属患病，可直接向他申请经济资助。

吴亮还记得，今年年初，张雪峰通过自己的渠道拿到了新冠肺炎特效药，在得知一位刚来两个月的老师需要时，他直接送给了她一瓶价值约2万元的药品。

新浪蜂鸟在对冯雪伟员工的外部采访中发现，张雪峰似乎在用“奉献”的方式，建设自己的理想国家。

在这个理想的国度里，大家互相陪伴，互相取暖，仿佛没有孤独，也没有寒夜。

和很多员工一样，吴亮也感受到了老板的温暖，当他想在苏州买房，正为首付发愁时，张雪峰借给他100万元。

“我老板问我，没钱是不是买不起房子。我说没钱怎么买，然后他就借给我100万元。”吴亮告诉新浪蜂鸟。

风雪未来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，张雪峰换车后的第一个工作日，员工会来接他上班，而他当天不会骑电动车上班。

员工买房后第一顿饭，被邀请到家里吃，“哪怕是泡面，我也要去。”

“21年到现在，我们公司已经有两三个员工在苏州买了房子。说实话，看到他们手里拿着房契，我比他们还高兴。”张雪峰说。

在微博上，张雪峰经常为员工“求婚”。只要双方能结婚，他一般都会被邀请去当证婚人。不管远近，他很少缺席婚礼。最近一次婚礼上，张雪峰对下属说，他已经无话可说了。

“一个公司200个人，他不可能跟每个人都搞特殊关系。但只要老师有要求，他基本一提就会答应，是那种会利用自身资源帮你的人。”吴良说。

2023年，蔚来“工作四天休息三天”“多发工资请吃冬天第一锅火锅”“给员工及家属发定制款羽绒服”等福利频频进入公众视野，但也引发了一些争议性的对比。

吴亮认为，自己的老板并没有想太多，只是想像张雪峰那样关心每一位员工。“他现在的目标不是追求个人，他有钱，有名，还是省人大代表，他还追求什么？对吧？”

吴亮向新浪风鸟证实，风雪未来的每一笔捐款都是实实在在的，“今年捐了100万，明年会捐得更多。他说明年至少会捐300万，还会组织捐款去管理层的家乡。”

2023年，张雪峰向苏州市教育发展基金会捐款100万元，用于资助苏州大学、苏州科技大学、常熟理工学院、苏州城市学院四所高校的贫困新生。

他鼓励员工参与支援家乡的慈善事业，允许优秀员工向母校高中捐款，公司和员工各自承担一部分金额。

吴亮永远记得，当被问到最幸福的时刻时，张雪峰的反应，“我还以为他会说和女儿在一起的时候。”

张雪峰的回答是：“员工开心，我就开心。”

06 因为稳定

“你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吗？”这是新浪蜂鸟的最后一个问题之一。

为了得到更加全面的答案，新浪蜂鸟特别指出，这个“一切”不仅包括财富和名望，还包括爱员工与被员工爱的感觉。

“别怕。”张雪峰想也没想的坚定地说道。

“因为害怕也没意义。”张雪峰说，蔚来账户里一直有200名员工半年的工资，“就算我破产了，公司也能维持大家半年。”

他很快补充道：“只有核心管理层知道。”

但吴亮知道，张雪峰此刻是害怕的，在回答新浪蜂鸟提问时，他连续用了三次“害怕”这个词。

“这种（负面）热搜有时候会让他害怕，他很害怕，这让他很害怕。”

2023年6月“新闻风波”发生后，张雪峰很快病倒了，因“劳累过度，胸闷心悸”而住院。

当员工们在微博上看到他住院的消息时，都惊讶不已，“21年都没有倒下，23年竟然躺在病床上。”

住院期间，张雪峰曾回公司见过几位特意要求见他的家长，吴亮记得当时张雪峰手上还缠着医院的绷带，还戴着名牌。

吴亮回忆，那段时间，张雪峰一直在集团正常安排工作，没有间断。按照风雪未来的流程，每一份志愿者报名方案都需要张雪峰审核。2023年高考报名期间，张雪峰在病床上审核了6000份志愿者报名方案。

出院后，张雪峰穿上了一件印有“我错了，我道歉”字样的T恤。在不同的采访中，每当听到“文科都是服务业”这个问题时，他都会立即解释：“服务业没有错，我也是做服务业的。”

“之前风雪未来要是出了什么热搜问题，他（张雪峰）可能就做线下生意了，但现在风雪未来有200多个员工。而且这200个员工的背后，还有200多个家庭、200多个孩子，他比我们还怕。”

吴梁坚定地相信了他对老板的判断，尽管张从未向他和他的同事表现出任何恐惧。

In to , Zhang has four . They call each other's " and " and go to each other's homes to to each other's the New Year. Until from , the five were very close. Now they are all over the , two in , one in , one in , and Zhang in , so there are not many to meet.

在这五个人中，张取得了最佳成果，并取得了最顺利的发展。

但是张并不认为自己是一定的成功标准。

他曾经提到过一个童年的朋友，他和他的妻子都曾在中国州电网公司工作。

张说：“稳定也是一种成功。每个人对幸福的了解都不同。”

他最后一眼看着相机，尽管他坚信自己的话的合法性，并认为他正在改变某些年轻人的命运，此刻，张需要确保他面前的相机正常运行。